“可以。”经理从抽屉里取出工作日记,递给兽医。
兽医翻阅。
导演和摄影师的光临引起了兽医的注意。
“导演来干什么?兽医问。
“来挑几只鸡,给肯德基快餐拍广告。”经理说,他不明白这同鸡光喝不吃有什么关系。
“拿走的鸡又送回来了吗?”
“好像送回来了?”
兽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该兽医不是等闲之辈,他正在着手研究创建一门新学科:动物心理学。
“可以让我带走两只鸡吗?”兽医问。
“当然,能问问干什么用吗?”
“做个试验。”
兽医从鸡舍里挑走两只鸡。这回鸡们接受了教训,都争先恐后让他挑。
兽医把两只鸡带回实验室。
兽医故意当着两只鸡打电话。
“你问怎么才能当肯德鸡吗?办法很简单,只要多吃饭,使体重每天增加半斤,就一定能当上肯德鸡。”兽医对着话筒说。
两只鸡回到养鸡场后,把这一信息迅速而准确地传播给同胞们。
“他可是养鸡的权威,出过书呢!”其中一只鸡强调说。
鸡们信了。他们停止光喝水不吃饭,开始了竞赛式的进食,以争取达到每天体重净增半斤的指标。
养鸡场经理乐了,虽然他不明白为什么兽医拿走两只鸡又送回来就治好了鸡们的病,但他由衷地感谢兽医,感谢兽医把他从破产倒闭的边缘挽救回来。
鸡们在短短三天之内就使自己的体重达到了本来需要六天才能达到的可以出售的水平。
兽医又通过两只鸡告诉鸡们,他们全部当选肯德鸡!
鸡舍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氛。鸡们尝到了有追求有理想的甜头。鸡们替自己的祖先难过,鸡们为自己感到庆幸。同样是活了一生,可感觉就是不一样。
鸡们终于盼到了同这个世界告别的时刻。他们在分手时互赠格言,字里行间渗透着喜悦和欢愉,还有对生命的正确理解。
其实,收购它们的恰恰是中华田园鸡餐厅。
不过它们到死都认为自己当上了肯德鸡。
它们是幸福的。不是吗?
可怜它们的人才是不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