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职务是搜寻蚜虫。两个国家里的主奴两 蚁的普通习性如此不同,大概仅仅因为在瑞士被捕捉的奴蚁数目比在英格兰为多。
有一次,我幸运地看到了血蚁从一个巢搬到另一个巢里去,主人们谨慎地把奴蚁带 在颚间,并不像红褐蚁的情形,主人须由奴隶带走,这真是极有趣的奇观。另一天,大 约有二十个养奴隶的蚁在同一地点猎取东西,而显然不是找寻食物,这引起了我的注意; 它们走近一种奴蚁——独立的黑蚁群,并且遭到猛烈的抵抗;有时候有三个奴蚁揪住养 奴隶的血蚁的腿不放,养奴隶的蚁残忍地弄死了这些小抵抗者,并且把它们的尸体拖到 二十九码远的巢中去当食物;但它们不能得到一个蛹来培养为奴隶。于是我从另一个巢 里掘出一小团黑蚁的蛹,放在邻近战斗的一处空地上,于是这班暴君热切地把它们捉住 并且拖走,它们大概以为毕竟是在最后的战役中获胜了。
在同一个时候,我在同一个场所放下另一个物种——黄蚁(F.flava)的一小团蛹, 其上还有几只攀附在案的破片上的这等小黄蚁。如史密斯先生所描述的,这个物种有时 会被用作奴隶,纵使这种情形很少见。这种蚁虽然这么小,但极勇敢,我看到过它们凶 猛地攻击别种蚁。有一个事例,使我惊奇,我看见在养奴隶的血蚁巢下有一块石头,在 这块石头下是一个独立的黄蚁群;当我偶然地扰动了这两个巢的时候,这小蚂蚁就以惊 人的勇敢去攻击它们的大邻居,当时我渴望确定血蚁是否能够辨别常被捉作奴隶的黑蚁 的蛹与很少被捉的小形而猛烈的黄蚁的蛹,明显地它们确能立刻辨别它们;因为当它们 遇到黑蚁的蛹时,即刻热切地去捉,当它们遇到黄蚁的蛹或甚至遇到它的巢的泥土时, 便惊惶失措,赶紧跑开;但是,大约经过一刻钟,当这种小黄蚁都爬走之后,它们才鼓 起勇气,把蛹搬走。
一天傍晚,我看见另一群血蚁,发见许多这种蚁拖着黑蚁的尸体(可以看出不是迁 徙)和无数的蛹回去,走进它们的巣内。我跟着一长行背着战利品的蚁追踪前去,大约 有四十码之远,到了一处密集的石南科灌木(heath)丛,在那里我看到最后一个拖着一 个蛹的血蚁出现)但我没有能够在密丛中找到被蹂躏的巣在那里。然而那巢一定就在附 近,因为有两三只黑蚁极度张惶地冲出来,有一只嘴里还衔着一个自己的蛹一动不动地 停留在石南的小枝顶上,并且对于披毁的家表现出绝望的神情。
这些都是关于养奴隶的奇异本能的事实,无须我来证实。让我们看一看血蚁的本能 的习性和欧洲大陆上的红褐蚁的习性有何等的不同。后一种不会造巣,不会决定自己的 迁徙,不会为自己和幼蚁采集食物,甚至不会自己吃东西:完全依赖它们的无数奴蚁。 血蚁则不然,它们拥有很少的奴蚁,而且在初夏奴蚁是极少的,主人决定在什么时候和 什么地方应该营造新巣,并且当它们迁徙的时候,主人带着奴蚁走。瑞士和英格兰的奴 蚁似乎都专门照顾幼蚁,主人单独作捕捉奴蚁的远征,瑞士的奴蚁和主人一齐工作,搬 运材料回去造巢;主奴共同地,但主要是奴蚁在照顾它们的蚜虫,并进行所谓的挤乳; 这样,主奴都为本群采集食物,在英格兰,通常是主人单独出去搜寻造桌材料以及为它 们自己、奴蚁和幼蚁搜寻食物。所以,在英格兰,奴蚁为主人所服的劳役,比在瑞士的 少得多。
依赖什么步骤,发生了血蚁的本能,我不愿妄加臆测,但是,因为不养奴隶的蚁, 据我所看到的,如果有其他物种的蛹散落在它们的案的近旁时,也要把这些蛹拖去,所 以这些本来是贮作食物的蛹,可能发育起来;这样无意识地被养育起来的外来蚁将会追 随它们的固有本能,并且做它们所能做的工作。如果它们的存在,证明对于捕捉它们的 物种有用,——如果捕捉工蚁比自己生育工蚁对于这个物种更有利——那么,本是采集 蚁蛹供作食用的这种习性,大概会因自然选择而被加强,并且变为永久的,以达到非常 不同的养奴隶的目的。本能一旦被获得,即使它的应用范围远不及英国的血蚁(如我们所 看到的,这种蚁在依赖奴蚁的帮助上比瑞士的同一物种为少),自然选择大概也会增强 和改变这种本能,——我们经常假定每一个变异对于物种都有用处——直到形成一种像 红褐蚁那样卑鄙地依靠奴隶来生活的蚁类。
蜜蜂营造蜂房的本能——我对这个问题不拟详加讨论,而只是把我所得到的结论的 纲要说一说。凡是考察过蜂集的精巧构造的人,看到它如此美妙地适应它的目的,而下 热烈地加以赞赏,他必定是一个愚钝的人。我们听到数学家说蜜蜂已实际解决了深奥的 问题,它们把蜂房造成适当的形状,来容纳最大可能容量的蜜,而在建造中则用最小限 度的贵重蜡质。曾有这样的说法,一个熟练的工人,用合适的工具和计算器,也很难造 出真正形状的蜡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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