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爷——”孩子伤心地哭了。他把身旁的松树根制成的、弯曲的鹿哨递给老人。
“谁教你的?”
“是爸爸……来的时候。”
老人抬起突然变得沉重的手臂,痛苦地拍着刻满皱纹的额头,手指用力地揪扯着白发。
“是——该——教——给——你——了。”他一字一字地说。然后慢慢地扬起头,背脊靠紧树干,把鹿哨吮在干裂的双唇里。
“哟——”
悠扬的鹿鸣从鹿哨中迸发出来,向山峰、河谷飘荡。山峰送来了拖长了的音乐般的回音,回音渐渐地消失了,森林恢复了平静。
“它没来,真的没来。它来的话,能回答我的。”老人忍耐着心灵上的创伤,他知道这伤口还在淌着血。他声音嘶哑、微弱了。
“老爷爷,你学的真像。”孩子怯生生地说。
“像也是假的。这没有鹿了,一只也没有了,孩子。”老人下了一个痛苦的结论。
“孩子,你听着。”老人又一次吮起了鹿哨。
“记住:这是老公鹿的声音。”老人告诉孩子。
鹿哨又响了。
“记住:这是小公鹿的声音。”
鹿哨发出的声音又变了。
“记住:这是母鹿的声音。”
老人疲倦地放下鹿哨,他那瘦弱干瘪的胸脯上下起伏。
“给我一块桦皮。”他喘气都费劲了。
接过桦皮,他撕了撕,折成三角形的小块,含在嘴里,顿时,连续发出清脆娇嫩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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