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石物种都是根据单个的而且常常是破碎的标本,或者是 根据某一个地点的少数标本被发见和被命名的。地球表面只有一小部分曾作过地质学上 的发掘,从每年欧洲的重要发见看来,可以说没有一处地方曾被十分注意地发掘过。完 全柔软的生物没有一种能够被保存下来。落在海底的贝壳和骨骼,如果那里没有沉积物 的掩盖,便会腐朽而消失。我们可能采取一种十分错误的观点,认为差不多整个海底都 有沉积物正在进行堆积,并且其堆积速度足够埋藏和保存化石的遗骸。海洋的极大部分 都呈亮蓝色,这说明了水的纯净。许多被记载的情形指出,一个地质层经过长久间隔的 时期以后,被另一后生的地质层整个地遮盖起来,而下面的一层在这间隔的时期中并未 遭受任何磨损,这种情形,只有根据海底常常多年不起变化的观点才可以得到解释。埋 藏在沙子或砾层里的遗骸,遇到岩床上升的时候,一般会由于溶有炭酸的雨水的渗入而 被分解。生长在海边高潮与低潮之间的许多种类动物,、有的似乎难得被保存下来。例 如,有几种藤壶亚科(Chthamalinlae,无柄蔓足类的亚科)的若干物种,遍布全世界的 海岸岩石上,数量非常之多。它们都是严格的海岸动物,除了在西西里(Sicily)发见 过一个在深海中生存的地中海物种的化石以外,至今还没有在任何第三纪地质层里发见 过任何其他的物种:然而已经知道,藤壶属曾经生存于白垩纪(Chalk period)。最后, 须要极久时间才堆积起来的许多巨大沉积物,却完全没有生物的遗骸,我们对此还不能 举出任何的理由:其中最显著的例子之一是弗里希(Flysch)地质层,由页岩和沙岩构 成,厚达数千英尺,有的竟达六千英尺,从维也纳到瑞士至少绵延300英里;虽然这等巨 大岩层被极其仔细地考察过,但在那里除了少数的植物遗骸之外,并没有发见任何其他 化石。
关于生活在中生代和古生代的陆栖生物,我们所搜集的证据是极其片断的,这就不 必多谈了。例如,直到最近,除了莱尔爵士和道森博士(Dr.Dawson)在北美洲的石炭纪 地层中所发见的一种陆地贝壳外,在这两个广阔时代中还没有发见过其他陆地贝壳;不 过目前在黑诛罗纪地层中已经发见了陆地贝壳。关于哺乳动物的遗骸,只要一看莱尔的 《手册》里所登载的历史表,就会把真理带到家中,这比细读文字还能更好地去理解它 们的保存是何等地偶然和稀少。只要记住第三纪哺乳动物的骨骼大部分是在洞穴里或湖 沼的沉积物里被发见的,并且记住没有一个洞穴或真正的湖成层是属于第二纪或古生代 的地质层的,那末它们的稀少就不足为奇了。
但是,地质纪录的不完全主要还是由于另外一个比上述任何原因更为重要的原因; 这就是若干地质层间彼此被广阔的间隔时期所隔开。许多地质学者以及像福布斯那样完 全不相信物种变化的古生物学者,都曾力持此说。当我们看到一些著作中的地质层的表 格时,或者当我们从事实地考察时,就很难不相信它们是密切连续的。但是,例如根据 默奇森爵士(Sir R.Murchison)关于俄罗斯的巨著,我们知道在那个国家的重叠的地质 层之间有着何等广阔的间隙;在北美洲以及在世界的许多其他地方也是如此。如果最熟 练的地质学者只把他的注意力局限在这等广大地域,那么他决不会想像到,在他的本国 还是空白不毛的时代里,巨大沉积物已在世界的其他地方堆积起来了,而且其中含有新 而特别的生物类型。同时,如果在各个分离的地域内,对于连续地质层之间所经过的时 间长度不能形成任何观念,那么我们可以推论在任何地方都不能确立这种观念。连续地 质层的矿物构成屡屡发生巨大变化,一般意味着周围地域有地理上的巨大变化,因此便 产生了沉积物,这与在各个地质层之间曾有过极久的间隔时期的信念是相符合的。
我想,我们够理解为什么各区域的地质层几乎必然是间断的;就是说为什么不是彼 此密切相连接的。当我调查在最近期间升高几百英尺的南美洲数千英里海岸时,最打动 我的是,竟没有任何近代的沉积物,有足够的广度可以持续在即便是一个短的地质时代 而不被磨灭。全部西海岸都有特别海产动物栖息着,可是那里的第三纪层非常不发达, 以致若干连续而特别的海产动物的纪录大概不能在那里保存到久远的年代。只要稍微想 一下,我们便能根据海岸岩石的大量陵削和注入到海洋里去的泥流来解释:为什么沿着 南美洲西边升起的海岸,不能到处发见含有近代的、即第三纪的遗骸的巨大地质层,虽 然在悠久的年代里沉积物的供给一定是丰富的。无疑应当这样解释,即当海岸沉积物和 近海岸沉积物一旦被缓慢而逐渐升高的陆地带到海岸波浪的磨损作用的范围之内时,便 会不断地被侵蚀掉。
我想,我们可以断言,沉积物必须堆积成极厚的、极坚实的、或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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