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植物群里都是一个极其稳定的形 态学上的性状;但阿萨·格雷教授说,关于沟酸浆属(Mimulus)的某些物种,它们的花 的折叠方式,几乎常常既像犀爵床族(Rhin-anthidea)又像金鱼草族(Antirrhinidea), 沟酸浆属是属于金鱼草族的。圣提雷尔曾举出下面的例子:芸香科(Rutaceta)具有单 一子房,它的一个部类花椒属(Zanthoxylon)的某些物种的花,在同一植株上或甚至同 一个圆锥花序上,却生有一个或二个子房。半日花属(Helianthemum)的蒴果,有一室 的,也有三室的;但变形半日花,(H.mutabila)则“有一个稍微宽广的薄隔,隔在果 皮和胎座之间”。关于肥皂草(Saponaria officinalis)的花,根据马斯特斯博士(D r.Masters)的观察,它具有缘边胎座和游离的中央胎座。最后,圣提雷尔曾在油连木 (Gompbia oleaformis)的分布区域的近南端处,发见两个类型,起初他毫不怀疑这是 两个不同的物种,但是后来他看见它们生长在同一灌木上,于是补充说道:“在同一个 个体中,子房和花柱,有时生在直立的茎轴上,有时生在雌蕊的基部。”
我们由此知道,植物的许多形态上的变化可以归因于生长法则和各部分的相互作用, 而与自然选择没有关系。但是内格利主张生物有朝着完善或进步发展的内在倾向,根据 这一学说,能够说在这等显著变异的场合里,植物是朝着高度的发达状态前进吗?恰恰 相反,我仅根据上述的各部分在同一植株上差异或变异很大的这一事实,就可以推论这 等变异,不管一般在分类上有多大重要性,而对于植物本身却是极端不重要的。一个没 有用处的部分的获得,实在不能说是提高了生物在自然界中的等级;至于上面描述过的 不完全的、关闭的花,如果必须引用什么新原理来解释的话,那一定是退化原理,而不 是进化原理;许多寄生的和退化的动物一定也是如此。我们对于引起上述特殊变异的原 因还是无知的;但是,如果这种未知的原因几乎一致地在长时期内发生作用,我们就可 以推论,其结果也会是几乎一致的;并且在这种情形里,物种的一切个体会以同样的方 式发生变异。
上述各性状对于物种的安全并不重要,从这一事实看来,这等性状所发生的任何轻 微变异是不会通过自然选择而被累积和增大的。一种通过长久继续选择而发展起来的构 造,当对于物种失去了效用的时候,一般是容易发生变异的,就像我们在残迹器官里所 看到的那样;因为它已不再受同样的选择力量所支配了。但是由于生物的本性和外界条 件的性质,对于物种的安全并不重要的变异如果发生了,它们可以,且显然常常如此, 差不多会以同样的状态传递给许多在其他方面已经变异了的后代。对于许多哺乳类、鸟 类或爬行类,是否生有毛、羽或鳞并不十分重要;然而毛几乎已经传递给一切哺乳类, 羽已经传递给一切鸟类,鳞已经传递给一切真正爬行类。凡一种构造,无论它是什么构 造,只要为许多近似类型所共有,就被我们看作在分类上具有高度的重要性,结果就常 常被假定对于物种具有生死攸关的重要性。固此我便倾向于相信我们所认为重要的形态 上的差异——如叶的排列、花和子房的区分、胚珠的位置等等,——起初在许多情形里 是以彷徨变异而出现的,以后由于生物的本性和周围条件的性质,以及由于不同个体的 杂交,但不是由于自然选择,便迟早稳定下来了;因为,由于这些形态上的性状并不影 响物种的安全,所以它们的任何轻微偏差都不受自然选择作用的支配或累积。这样,我 们便得到一个奇异的结果,即对于物种生活极不重要的性状对于分类学家却是最重要的; 但是,当我们以后讨论到分类的系统原理时,将会看到这决不像初看时那样地矛盾。
虽然我们没有良好的证据来证明生物体内有一种向着进步发展的内在倾向,然而如 我在第四章里曾经企图指出的,通过自然选择的连续作用,必然会产生出向着进步的发 展,关于生物的高等的标准,最恰当的定义是器官专业化或分化所达到的程度:自然选 择有完成这个目的的倾向,因为器官愈专业化或分化,它们的机能就愈加有效。
杰出的动物学家米伐特先生最近搜集了我和别人对于华莱斯先生和我所主张的自然 选择学说曾经提出来的异议,并且以可称赞的技巧和力量加以解说。那些异议一经这样 排列,就成了可怕的阵容;固为米伐特先生并没有计划列举与他的结论相反的各种事实 和论点,所以读者要衡量双方的证据,就必须在推理和记忆上付出极大的努力。当讨论 到特殊的情形时,米伐特先生把身体各部分的增强使用和不使用的效果放过去不谈,而 我经常主张这是高度重要的,并且在《在家养下的变异》里,我相信我比任何其他作者 都更详细地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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