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些地方,例如,有一种透翅蝶(It homia),非常之多,大群聚居,在这等蝶群中常常发现另一种蝴蝶,即异脉粉蝶(Lep talis)混在同一群中:后者在颜色的浓淡和斑纹上甚至在翅膀的形状上都和透翅蝶如此 密切类似,以致因采集了十一年标本而目光锐利的贝茨先生,虽然处处留神,也不断地 受骗。如果捉到这些模拟者和被模拟者,并对它们加以比较时,就会发见它们在重要构 造上是很不相同的,不仅属于不同的属,而且也往往属于不同的科。如果这种模拟只见 于一两个事例,这就可以当做奇怪的偶合而置之不理。但是,如果我们离开异脉粉蝶模 仿透翅蝶的地方继续前进,还可以找到这两个属的其他模拟的和被模拟的物种,它们同 样密切类似,总共有不下十个属,其中的物种模拟其他蝶类。模拟者和被模拟者总是栖 息在同一地区的;我们从来没有发见过一个模拟者远远地离开它所模拟的类型。模拟者 几乎一定是稀有昆虫:被模拟者几乎在每一种情形下都是繁生成群的,在异脉粉蝶密切 模拟透翅蝶的地方,有时还有其他鳞翅类昆虫模拟同一种透翅蝶:结果在同一地方,可 以找到三个属的蝴蝶的物种,甚至还有一种蛾类,都密切类似第四个属的蝴蝶。值得特 别注意的是,异脉粉蝶属的许多模拟类型能够由级进的系列示明不过是同一物种的诸变 种,被模拟的诸类型也是这样;而其他类型则无疑是不同的物种。但是可以质问:为什 么把某些类型看做是被模拟者,而把其他类型看做是模拟者呢?贝茨先生令人满意地解 答了这个问题,他阐明被模拟的类型都保持它那一群的通常外形,而模拟者则改变了它 们的外形,并且与它们最近似的类型不相似。
其次,我们来探究能够提出什么理由来说明某些蝶类和蛾类这样经常地取得另一十 分不同类型的外形;为什么“自然”会堕落到玩弄欺骗手段,使博物学者大惑不解呢? 毫无疑问,贝茨先生已经想出了正确的解释。被模拟的类型的个体数目总是很大的,它 们必定经常大规模地逃避了毁灭,不然它们就不能生存得那么多;现在已经搜集到大量 的证据,可以证明它们是鸟类和其他食虫动物所不爱吃的。另一方面,栖息在同一地方 的模拟的类型,是比较稀少的,属于稀有的群;因此,它们必定经常地遭受某些危险, 不然的话,根据一切蝶类的大量产卵来看,它们就会在三、四个世代中繁生在整个地区。 现在,如果一种这样被迫害的稀有的群,有一个成员取得了一种外形,这种外形如此类 似一个有良好保护的物种的外形,以致它不断地骗过昆虫学家的富有经验的眼睛,那么 它就会经常骗过掠夺性的鸟类和昆虫,这样便可以常常避免毁灭。几乎可以说,贝茨先 生实际上目击了模拟者变得如此密切类似被模拟者的过程;因为他发见异脉粉蝶的某些 类型,凡是模拟许多其他蝴蝶的,都以极端的程度发生变异。在某一地区有几个变种, 但其中只有一个变种在某种程度上和同一地区的常见的透翅蝶相类似。在另一地区有两 三个变种,其中一个变种远比其他变种常见,并且它密切地模拟透翅蝶的另一类型。根 据这种性质的事实,贝茨先生断言,异脉粉蝶首先发生变异:如果一个变种碰巧在某种 程度上
和任何栖息在同一地区的普通蝴蝶相类似,那么这个变种由于和一个繁盛的很少被 迫害的种类相类似,就会有更好的机会避免被掠夺性的鸟类和昆虫所毁灭,结果就会比 较经常地被保存下来;— “类似程度比较不完全的,就一代又一代地被排除了,只有 类似程度完全的,才能存留下来繁殖它们的种类”。所以在这里,关于自然选择,我们 有一个极好的例证。
同样地,华莱斯和特里门(Trimen)先生也曾就马来群岛和非洲的鳞翅类昆虫以及 某些其他昆虫,描述过若干同等显著的模拟例子。华莱斯先生还曾在乌类中发见过一个 这类例子,但是关于较大的四足兽我们还没有例子。模拟的出现就昆虫来说,远比在其 他动物为多,这大概是由于它们身体小的缘故;昆虫不能保护自己,除了实在有刺的种 类,我从来没有听到过一个例子表明这等种类模拟其他昆虫,虽然它们是被模拟的,昆 虫又不能容易地用飞翔来逃避吃食它们的较大动物:因此,用比喻来说,它们就像大多 数弱小动物一样,不得不求助于欺骗和冒充。
应该注意,模拟过程大概从来没有在颜色大不相同的类型中发生。但是从彼此已经 有些类似的物种开始,最密切的类似,如果是有益的,就能够由上述手段得到;如果被 模拟的类型以后逐渐通过任何因素而被改变,模拟的类型也会沿着同一路线发生变化, 因而可以被改变到任何程度,所以最后它就会取得与它所属的那一科的其他成员完全不 同的外表或颜色。但是,在这个问题上也有一些难点,因为在某些情形中,我们必须假 定,若干不同群的古代成员,在它们还没有分歧到现在的程度以前,偶然地和另上有保 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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